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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华《活着》:我活着本身,就是一种意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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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小说是“上帝之手执其笔写成的”,《活着》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。

故事用一句话概括:老人向收集民谣的年轻人用一天讲述他的一生。在外人看来,主人公徐福贵命运多舛,但在他口述里,你不会感觉悲天悯人,反而感受他极其旺盛的生命力。

活着有什么意义?我活着本身,就是一种意义!

活着是意义

余华说:“一个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时代,一个中国人只需四十年就经历了。”

从封建时代到军阀割据,从民国到新中国成立,短短四五十年,社会天翻地覆,在这段时期的人们经历过多少魔幻现实故事。

福贵的一生是中国几十年动荡社会的缩影。

输光家产,地主变贫农

福贵是徐家独苗、地主儿子,不求上进,吃喝嫖赌,被赌场的龙二做局输光了一百多亩地,父亲伤心过度摔死了。

福贵一家搬去茅屋,龙二住进他的大宅,成为“龙老爷”,还“大度”送他五亩地。他从少爷变成佃户,每天累死累活耕种,女儿凤霞才四岁,老娘帮不上什么忙,怀孕四个月的媳妇家珍被老丈人接走了。

有庆半岁,家珍带着他回来,一家团聚。福贵很羞愧,“他姐姐还过了四五年好日子,有庆才在城里待了半年,就到我身边来受苦了,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子。”

《活着》电影剧照,福贵输光家产

拉壮丁,一别两年

一天,福贵去城里找郎中给母亲治病,被国民党拉壮丁,被迫跟着军营走,在军营认识老兵老全(老全后来阵亡)、娃娃兵春生。

后来,他所在的军营被解放军包围,他成了俘虏,终于可以回家。一别两年,家里发生变故:娘去世了,女儿凤霞一场高烧后不会说话,成为哑巴。

村里开始土地改革,福贵分到五亩地(就是龙二送他的五亩地)。龙二作为地主被枪毙,临死对福贵说“我是替你去死啊”,福贵吓坏了,对自己说:“这下可要好好活了。”

福贵的五亩地归了人民公社,有庆最舍不得的两只羊充公了。全民炼钢,家家户户的锅砸了,集体吃食堂。

没多久,食堂散伙,村里干活计工分,家珍得了软骨病,干不了重活。饥荒,大家撕破脸皮抢吃的,日子越过越苦。

《活着》电影剧照

儿子死于非命

家里太穷了,为了让有庆上学,福贵把13岁的凤霞送给别人家。几个月后,凤霞跑了回来,福贵决定“就是全家都饿死,也不送凤霞回去。”

有庆读到五年级,为了救县长的女人,抽血抽死了(有庆的血型符合要求,抽血过多致死),那年他才13岁。福贵万分悲痛,想和刘县长拼命,这才发现县长是春生。他和春生说:“你欠了我一条命,你下辈子再还我吧。”

文革期间,春生被打成走资派,不堪折磨,福贵劝他好好活着。不到一个月,春生上吊自尽。家珍知道后难过了一天,她说:“其实有庆的死不能怪春生。”

家人陆续离世

在队长的牵线下,城里人搬运工万二喜娶了凤霞,二喜爱惜凤霞,对福贵夫妇都很好。日子才安稳了一点,没想到凤霞因产后大出血去世。福贵给孙子起名:苦根。

凤霞死后三个月,家珍去世了。

在苦根4岁那年,二喜工作时意外被两排水泥板夹死。

福贵和孙子苦根活得艰难。村里包产到户,福贵分到一亩半地,苦根5岁开始帮忙割稻子。7岁那年,苦根帮忙摘棉花,头晕,福贵让他回家休息。福贵煮了半锅豆子,又去地里劳作,傍晚回来发现苦根死了。

“苦根是吃豆子撑死的,这孩子不是嘴馋,是我家太穷,村里谁家的孩子都过得比苦根好,就是豆子,苦根也是难得能吃上。我是老昏了头,给苦根煮了这么多豆子,我老得又笨又蠢,害死了苦根。”

福贵从此茕茕孑立,他买了一头差点被宰的老牛,取名“福贵”。老人和老牛相依为命,下田耕种,村里人说他们是“两个老不死”。

福贵说:

“这辈子想起来也是很快就过来了,过得平平常常,我爹指望我光耀祖宗,他算是看错人了,我啊,就是这样的命。年轻时靠着祖上留下的钱风光了一阵子,往后就越过越落魄了,这样反倒好,看着我身边的人,龙二和春生,他们也只是风光了一阵子,到头来命都丢了。

做人还是平常点好,争这个争那个,争来争去赔了自己的命。像我这样,说起来是越混越没出息,可寿命长,我认识的人一个挨着一个死去,我还活着。”

人死像熟透的梨,离树而落,梨者,离也。

余华的《活着》是人生不可不读的一部经典,它告诉你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,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。

人到了每一个阶段,活着的目标和方向都是不一样的,所以老年的福贵在沉默和孤独里,和老牛作伴。

这个年龄的人活着,其实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,他不用为了自己而活,也不用为家人而活,而是为活着而活着。

哪怕历经生死、遇到再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,福贵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。而是选择了好好活着,用坦然的心态,踏踏实实过好余生的每一天。

原来,《活着》便是最好的幸运,亦是最大的勇气。

人生就应该不停地追求一种挑战,生活本是困难的,福贵是平凡生活中的写照,每一次打击,他都坚强地挺过,当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时,不如硬着头皮撑下去,他有过幸福,有过快乐,足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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